创作声明:本文为虚构创作,请勿与现实关联
“王奶奶,您这是要搬家吗?”邻居李大姐看着楼下忙碌的身影,心中涌起一阵不安。
“嗯,是时候走了。”王翠花头也不抬,继续往编织袋里装着破旧的家什。她的声音平静得让人心疼,就像昨天在城管面前数那两万块钱时一样。
“可是您在这儿住了这么多年,突然要走,是不是因为...”李大姐欲言又止。
王翠花停下手中的动作,抬起头,那双混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苦涩:“钱交了,事情结了,还留在这里做什么?”
李大姐张了张嘴,想要说什么,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。
她不知道的是,就在此时此刻,距离这里不到三公里的城管执法队办公室里,电话铃声正响成一片。
值班的小张接起电话,传来的第一句话就让他愣住了:“你们昨天罚的那个卖菜老太太,你们知道她是谁吗?”

01
凌晨四点,整个城市还沉浸在黑暗中,王翠花的闹钟准时响起。她伸手关掉闹钟,动作轻得几乎没有声音。这个习惯她保持了整整八年,从丈夫去世后的第二个月开始。
房间里很冷,十一月的深秋已经有了冬天的味道。王翠花穿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棉袄,这件衣服跟了她十几年,袖口和领子都有些破损,但她舍不得扔。不是因为感情,而是因为买一件新的要花掉她一个星期的收入。
洗漱完毕,王翠花来到厨房,给自己煮了一碗白粥。没有咸菜,没有鸡蛋,就这样喝下去。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早餐,简单,省钱,还能填饱肚子。
吃完粥,王翠花拿起放在门口的钥匙,走向楼下。她住在老式居民楼的二楼,楼梯很窄,扶手也有些摇晃,但租金便宜,一个月只要八百块。
楼下停着一辆褪色的三轮车,这是她全部的“设备”。车厢里放着几个塑料筐和一杆秤,秤砣已经被她摸得光滑发亮。
王翠花熟练地推着三轮车出了小区,街道上只有寥寥几个早起的人。环卫工人正在清扫路面,偶尔有出租车驶过,车轮压过水渍发出轻微的声响。
批发市场距离她住的地方有五公里,骑三轮车需要半个多小时。王翠花蹬得很慢,不是因为懒,而是要节省体力。一天的工作从现在才刚刚开始。
到了批发市场,这里已经是一片忙碌的景象。各种蔬菜摊位前都亮着昏黄的灯泡,批发商们正在卸货,叫卖声此起彼伏。
“王姐,今天要什么?”摊主老赵看到王翠花,主动打起招呼。他认识王翠花好几年了,知道她是个讲信用的人,从不拖欠货款。
“看看今天什么菜新鲜。”王翠花停下三轮车,开始挑选蔬菜。她的眼光很准,总能一眼看出哪些菜最新鲜,哪些菜能放得久一些。
“这批白菜刚到的,水灵着呢。”老赵拍了拍一棵大白菜,“给你便宜点,六毛一斤。”
王翠花掰开白菜叶子看了看,又闻了闻,点点头:“要十颗。”
接下来是萝卜、土豆、豆角、韭菜,每样都要精挑细选。王翠花知道,自己进的每一斤菜都要卖出去才能换来收入,坏了一颗菜就意味着亏本。
装满一车菜,王翠花结算了账单,一共花了一百八十块钱。这是她今天的全部成本,如果卖得好,能赚个四五十块钱,如果卖不好,可能只够本钱。
推着满载的三轮车往回走,天色已经微微发亮。王翠花选择了一条相对平坦的路,避开那些坡度太大的路段。三轮车很重,她瘦小的身躯看起来有些吃力,但步伐依然坚定。
路过一家包子铺时,里面传出诱人的香味。王翠花停下来看了一眼,包子两块钱一个,她犹豫了一下,最终还是推着车子继续往前走。
回到胜利路口时,天已经完全亮了。这是她摆摊的地方,一个十字路口的东南角,紧挨着一个居民小区。位置不算最好,但也不算差,最重要的是,这里她已经摆了快十年了。
王翠花开始布置摊位。她动作熟练,先铺上一块塑料布,再把各种蔬菜按类别摆放整齐。白菜放在最显眼的位置,因为买的人最多;韭菜放在阴凉处,防止晒蔫;土豆和萝卜堆成小山,看起来分量足。

摆好菜,王翠花拿出一个小马扎坐下,开始等待第一个顾客。这个时候通常是早上七点,正是上班族买早餐和大妈们买菜的时间。
“王奶奶,今天的韭菜怎么卖?”第一个顾客是住在附近的李大姐,她每天都会来买菜。
“三块五一斤,新鲜着呢,昨晚刚从地里拔的。”王翠花站起来,拿起韭菜让李大姐看,“你看这根多嫩,包饺子正合适。”
李大姐接过韭菜闻了闻,满意地点点头:“给我来一斤吧。”
王翠花熟练地用秤杆称重,正好一斤二两。按道理应该收三块八,但她只收了三块五:“多出来的就当添头了。”
“王奶奶,您这样做生意,什么时候能赚到钱啊?”李大姐一边掏钱一边说道。
“赚钱不赚钱的,大伙都是邻居,能帮一点是一点。”王翠花收下钱,笑得很自然。
李大姐走后,陆续又来了几个顾客。有买白菜的,有买土豆的,还有一个大爷专门来买豆角。王翠花对每个人都很熟悉,知道他们的喜好和习惯。
“王师傅,您要的那种嫩豆角我给您留着了。”王翠花从筐子里翻出一把特别嫩的豆角,“这种炒出来脆嫩,您最爱吃。”
王师傅是个六十多岁的退休工人,老伴去世得早,一个人生活。他牙口不好,喜欢吃嫩一点的蔬菜。王翠花每次进货都会特意为他挑一些。
“还是您细心,多少钱?”王师傅接过豆角,满意地看了看。
“您看着给就行。”王翠花摆摆手,从来不跟老王计较价钱。
王师傅掏出五块钱放在王翠花手里,拿着豆角走了。实际上这把豆角至少值八块钱,但王翠花从来不说。
02
上午的生意比较好,一个小时内卖出了大半的菜。王翠花心里盘算着,今天如果能全部卖完,能赚个四十多块钱。
九点钟左右,一个穿着城管制服的年轻人走了过来。王翠花认识他,叫小李,在这一带执法有一年多了。平时见面都会打招呼,关系还算和谐。
“王奶奶,早上好。”小李走到摊位前,语气很客气。
“小李,这么早就上班了?”王翠花抬起头,脸上带着笑容。
“是啊,今天队里有任务,要在全街道进行市容整顿。”小李看了看王翠花的摊位,有些为难地说,“王奶奶,您这个摊位占了人行道,按规定是不能摆在这里的。”
王翠花的笑容僵了一下,但很快又恢复了自然:“小李,我在这里摆了快十年了,从来没出过事。而且我马上就收摊了,不会影响交通的。”
“我知道,我也不想为难您。”小李确实有些不忍心,“但是上面下了死命令,说是要整顿市容环境,所有占道经营的都要清理。”
王翠花站起身,环顾四周。确实,她的摊位占了将近一半的人行道,如果严格按照规定,是违规的。但这么多年来,大家都习惯了,从来没有人说过什么。
“那我往里面挪一点,不占道了总行吧?”王翠花指了指身后的墙根。
小李摇摇头:“王奶奶,这样还是不行。按照新的管理条例,任何摆摊行为都要有相关许可证,而且必须在指定区域内经营。”
“许可证?”王翠花愣了一下,“我一个卖菜的老太太,还需要什么许可证?”
“这是新规定,所有的商贩都要办理。”小李也觉得有些无奈,“王奶奶,要不您先把摊收了,等办好证再来摆?”
王翠花看着满地的蔬菜,心里涌起一阵焦急。这些菜如果今天卖不掉,明天就不新鲜了,到时候更卖不出去。
“小李,你看这样行不行,我保证下午就去了解办证的事情,今天就让我把这些菜处理完?”王翠花的语气里带着恳求。
小李左右为难。他看得出王翠花确实不容易,但队里的命令又不能不执行。正在犹豫的时候,身后传来一个严厉的声音。
“小李,怎么回事?怎么还在这里磨磨蹭蹭的?”
说话的是城管队长刘建国,四十五岁,在执法岗位上干了十几年,向来以严格著称。他看到小李和王翠花在那里商量,脸色立刻沉了下来。
“刘队,我正在跟王奶奶解释新的管理条例。”小李赶紧站直身体汇报情况。
刘建国走到摊位前,扫了一眼地上的蔬菜,又看了看王翠花:“你就是这个摊位的经营者?”

“是,是我。”王翠花有些紧张,她能感觉到这个队长和小李不同,身上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“你知道占道经营是违法行为吗?”刘建国的声音很冷。
“队长,我在这里摆摊十年了,从来没有人说过违法。”王翠花努力为自己辩护,“而且我也没有妨碍任何人,大家都习惯了。”
“习惯了就不违法了?”刘建国冷笑一声,“法规就是法规,不会因为你摆了多少年就变成合法的。”
周围开始聚集一些围观的人。有路过的行人,也有附近的居民。大家都认识王翠花,看到她被城管找麻烦,都有些不忍心。
“队长,王奶奶人挺好的,卖菜从来不缺斤短两。”一个大妈为王翠花说话。
“就是,她一个老太太,不容易。”另一个人也附和道。
刘建国环顾四周,声音提高了几分:“我理解大家的同情心,但法规面前人人平等。不能因为她是老太太就可以随意违法,那样的话,法规还有什么用?”
王翠花听到这话,心里涌起一阵委屈和愤怒:“队长,我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,就卖点菜糊口,我妨碍谁了?我偷了还是抢了?”
“你没有偷抢,但你占用了公共通道,影响了市容环境。”刘建国一点也不让步,“而且根据我们的记录,你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劝阻了。”
03
这话让王翠花愣住了。确实,在过去的几个月里,曾经有城管来劝过她几次,但都没有这么严厉。她以为只要态度好一点,事情就会过去。
“队长,我承认以前有人劝过我,但我真的不知道这么严重。”王翠花的语气开始软下来,“要不这样,我现在就收摊,以后再也不在这里摆了,行吗?”
“现在知道收摊,早干什么去了?”刘建国掏出一个执法记录本,“根据《城市管理执法条例》第三十二条规定,占道经营且屡教不改的,处以五千元以上两万元以下罚款。”
听到“罚款”两个字,王翠花脸色瞬间变得苍白。五千块钱对她来说已经是天文数字,更别说两万了。
“队长,我一个月才赚一千多块钱,哪里有钱交罚款啊?”王翠花的声音开始颤抖。
“没钱也得交,这是法律规定。”刘建国开始填写罚单,“而且根据档案记录,你在这个地段占道经营已经被警告过三次,属于屡教不改的严重违法行为。”
小李在一旁看着,心里很不是滋味。他想为王翠花求情,但又不敢违抗队长的命令。毕竟他只是一个普通队员,而且刚参加工作不久。
“刘队,王奶奶确实不容易,要不...”小李试探性地开口。
“小李,执法就要严格执法,不能因为同情心就违反规定。”刘建国打断了小李的话,“这样下去,我们的工作还怎么开展?”
围观的人群开始议论纷纷。有人觉得城管太过分,有人觉得确实应该按规定办事。争论的声音越来越大,现场的气氛变得很紧张。
“大家都散了吧,不要围观了。”刘建国对围观人群说道,然后继续填写罚单。
王翠花看着刘建国手中的笔,心里五味杂陈。她知道自己确实违规了,但这么重的罚款,她根本承受不起。
“队长,我求求您,给我一次机会吧。”王翠花的眼圈红了,“我老伴三年前走了,儿子在外地打工,一年到头也不回来。我就靠卖菜维持生活,您要是罚我这么多钱,我真的活不下去了。”
刘建国抬起头看了王翠花一眼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,但很快又恢复了严肃:“我理解你的困难,但法规就是法规。如果每个人都有困难,那法规还有什么意义?”
“可是...”王翠花还想争辩。
“没有可能。”刘建国已经填好了罚单,“根据相关规定,你的行为属于严重违法,处罚金额为两万元整。”
听到“两万元”这个数字,不仅王翠花愣住了,连围观的人群都安静了下来。这个数字对于一个靠卖菜为生的老太太来说,实在是太沉重了。
王翠花接过罚单,手在微微颤抖。她仔细看了看上面的数字,确认无误后,突然变得很平静。
这种平静让所有人都感到意外。刚才还在争辩求情的老太太,此刻竟然一句话都不说了。
“王奶奶,您没事吧?”小李有些担心地问道。
王翠花抬起头,看了看小李,又看了看刘建国,脸上没有任何表情:“没事,该交的钱我会交的。”
这话让刘建国也有些意外。他原本以为王翠花会继续哭闹或者求情,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快就接受了现实。
“那你什么时候交罚款?”刘建国问道。
“现在就交。”王翠花的回答让所有人都震惊了。
“现在?”刘建国怀疑自己听错了,“你确定你有两万块钱?”
王翠花没有回答,而是蹲下身子开始收拾地上的蔬菜。她的动作很慢,很仔细,就像在进行某种仪式一样。
围观的人群静静地看着她,没有人说话。大家都被这个老太太的反应搞糊涂了。
收拾完蔬菜,王翠花站起身,从贴身的小包里掏出一个塑料袋。塑料袋里包着一沓钞票,都是皱巴巴的零钱和百元大钞。
“一千、两千、三千...”王翠花开始一张张地数钱,声音很轻,但在安静的现场显得格外清晰。
每数一张,围观人群的心就紧一分。这些钱明显是她多年的积蓄,每一张都被摸得软软的,有的甚至有些破损。
“一万、一万一、一万二...”王翠花继续数着,脸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。
数到一万八千的时候,塑料袋里的现金没有了。王翠花停下来,从口袋里掏出一部老年机。
“剩下的两千我转账给你们。”王翠花熟练地操作着手机,“你们的账号是多少?”
04
刘建国这时候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。他执法这么多年,见过各种各样的反应,有哭的,有闹的,有威胁的,但从来没有见过像王翠花这样平静接受的。
“王奶奶,您...”小李想说什么,但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“账号给我吧,我转完钱就走。”王翠花催促道。
刘建国报了账号,王翠花熟练地操作转账。很快,手机上就显示转账成功。
“好了,两万块钱已经交齐了。”王翠花收起手机,把那一万八千现金递给刘建国,“麻烦您点一下。”
刘建国机械地接过钞票,开始清点。钞票中有一元的、五元的、十元的,还有五十和一百的,各种面额都有。这些钱明显是王翠花长期积攒下来的,每一张都承载着她的辛苦和汗水。

“数目正确。”刘建国清点完毕,声音有些沙哑。
“那我可以走了吗?”王翠花问道。
“可以。”刘建国点点头。
王翠花推着三轮车,装上那些没有卖完的蔬菜,准备离开。走到小李身边时,她停下脚步。
“小李,你是个好孩子,以后执法的时候也要多为老百姓想想。”王翠花拍了拍小李的肩膀,“但是我不怪你们,你们也是为了工作。”
说完这话,王翠花推着三轮车头也不回地走了,留下一群目瞪口呆的人。
围观的人群开始散去,但很多人心里都不是滋味。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,为了两万块钱的罚款,把自己的全部积蓄都拿了出来,这种场面让人感到震撼和辛酸。
小李站在原地,看着王翠花远去的背影,心里五味杂陈。他想追上去说点什么,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刘建国收起那些钞票,也没有说话。作为一个执法人员,他知道自己做的是对的,但心里总觉得有些不是滋味。
现场很快就恢复了平静,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。但这个画面却深深地印在了每个人的心里。
王翠花推着三轮车回到住所,天色已经接近中午。她没有去卖剩下的蔬菜,而是直接上楼回到了自己的小屋。
房子很小,只有三十多平米,一室一厅的格局。家具都很旧,但收拾得很干净。墙上贴着一些泛黄的照片,大多是她和已故丈夫的合影,还有几张儿子小时候的照片。
王翠花坐在沙发上,掏出那张罚单,再次仔细地看了一遍。两万元的数字格外刺眼,但她的表情依然很平静。
其实,当城管要罚款的时候,她就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。这些年来,城市管理越来越严格,像她这样的小摊贩生存空间越来越小。只是她没想到,这一天来得这么突然,而且代价这么沉重。
两万块钱,是她三年多的积蓄。丈夫去世后,她每个月的生活费控制在一千块钱以内,剩下的钱全部存起来。她原本打算存够十万块钱,到时候身体实在干不动了,这些钱就是她的养老保障。
现在好了,一张罚单就让她的计划全部泡汤。
王翠花起身走到卧室,从床底下拖出一个旧皮箱。箱子里放着一些重要的东西:户口本、身份证、医保卡,还有一些存折和银行卡。
她拿起一个存折,上面显示的余额是三万二千元。再加上刚才交罚款的两万,她的全部积蓄就是五万二千元。现在还剩下一万二千元,按照她现在的生活水平,大概能维持一年。
一年后怎么办?王翠花不敢想。以她现在的年龄和身体状况,重新找工作几乎是不可能的。而卖菜这条路,显然也走不通了。
想到这里,王翠花感到一阵疲惫。她躺在床上,闭上眼睛,但怎么也睡不着。
夜里的时候,邻居李大姐来敲门。
“王奶奶,您今天怎么没出摊?身体不舒服吗?”李大姐关心地问道。
王翠花开门让李大姐进来,给她倒了一杯水:“没什么,就是不想卖了。”
“不想卖了?”李大姐有些意外,“您这是怎么了?”
王翠花犹豫了一下,还是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了李大姐。听完后,李大姐气愤地说:“这些城管真是太过分了!一个老太太卖点菜能有什么影响?罚两万块钱,这不是要人命吗?”
“算了,他们也是按规定办事。”王翠花摆摆手,“钱我已经交了,事情就过去了。”
“可是您以后怎么办?”李大姐担心地问。
“走一步看一步吧。”王翠花的语气很平淡,“大不了搬个地方,换个活法。”
李大姐想劝说什么,但看到王翠花的表情,最终什么也没说。她知道王翠花是个倔强的人,决定了的事情很难改变。
李大姐走后,王翠花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发呆。外面的街道上传来汽车的声音,偶尔还有行人的说笑声,但这些都与她无关了。
她想起了丈夫在世的时候。那时候他们住在一套两居室的房子里,虽然不算富裕,但生活还算稳定。丈夫是个电工,收入不高但很稳定。她在一家小学做后勤工作,两个人的工资加起来,日子过得还算不错。
05
但是三年前,丈夫突然得了急性心肌梗塞,没抢救过来就走了。为了给丈夫治病,她花光了所有积蓄,还欠下了不少外债。无奈之下,她只能卖掉房子还债,自己租了这间小屋。
从那时候开始,她就靠卖菜维持生计。虽然辛苦,但总算能够自食其力。她从来没有向儿子伸过手,也没有申请过任何救助。在她看来,只要自己还能动,就要靠自己的双手生活。
但是现在,这条路也走不通了。
王翠花拿起手机,翻出儿子的电话号码。她已经有三个月没有和儿子联系了,上次通话还是中秋节的时候。
她拨通了号码,响了很久才有人接。
“妈,怎么这么晚还打电话?”儿子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。
“没什么,就是想你了。”王翠花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。
“我这边很忙,公司最近有个项目要赶,天天加班。”儿子说道,“您身体还好吧?”
“好,挺好的。”王翠花想告诉儿子今天发生的事情,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。
“那就好,我这边还有事,先挂了。有事您再给我打电话。”
电话挂断了,王翠花握着手机,眼泪终于流了下来。
第二天早上八点,城管执法队队长刘建国刚到办公室,就被值班的小张叫住了。
“刘队,您快看看这个。”小张手里拿着一个厚厚的记录本,脸上的表情很复杂。
“什么事?”刘建国接过记录本,翻开第一页。
“从昨天晚上开始,我们队里的电话就没停过。到现在为止,一共接了一百零三个电话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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